最近整理存於紙箱的舊書,翻出這本大陸版的《魔鬼辭典The Devil's Dictionary》,作者是1842年生於俄亥俄洲的美國作家,安布羅斯・比爾斯(Ambrose Bierce)。根據譯序介紹,比爾斯的童年在貧窮與被虐待之中渡過,之後參加過南北戰爭,在舊金山當過記者。從1871年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魔鬼的山谷》開始,就因為他的機智與諷刺性而引人注目。而真正帶來巨大聲譽、誤解和辱罵,是這本用意是顛倒所謂“意義”的解釋,而且言詞看起來刻薄、偏激的《魔鬼辭典》。比爾斯被稱為極富犬儒主義色彩的人物,甚至《魔鬼辭典》一書原初的書名是以《犬儒主義者詞彙手冊》而問世。
我這本書是1991年版,封面及內頁已經很殘舊。記得大陸曾經有不同出版社推出過中譯本,從內部發行到公開銷售都有,這或許跟內容有點憤世嫉俗及反權威有關,所以市場反應似乎不錯。
好些條目從前覺得有趣打過記號,今天再次翻閱又彷彿對現實當下有種即時性的諷刺,想想不如抄寫挑出的部份來分享一下。
我這本書是1991年版,封面及內頁已經很殘舊。記得大陸曾經有不同出版社推出過中譯本,從內部發行到公開銷售都有,這或許跟內容有點憤世嫉俗及反權威有關,所以市場反應似乎不錯。
好些條目從前覺得有趣打過記號,今天再次翻閱又彷彿對現實當下有種即時性的諷刺,想想不如抄寫挑出的部份來分享一下。
變態--
不循規蹈矩就叫變態。就思想和行為而言,與眾不同,不受他人左右便是變態,變態則意味著被人嫉恨。因此,詞典編纂學家勸人們努力忘記自身,隨波逐流,誰做到這一點,誰就會獲得安寧,就可望走向死亡,實現下地獄的希望。反感--
一種朋友的朋友激起的情感。
變節者--
這是一種水蛭,它好不容易穿透一隻烏龜的殻,結果發現烏龜早已死去,於是它權衡利弊,決定去依另一隻活著的烏龜。
惡棍--
一個顛倒的紳士。這種人的優點本來是很顯著的,就像市場上作樣品的一箱草莓一樣——好的在上面,壞的在下面——可惜出了差錯,別人從另一面把箱子打開了。
厭物--
所謂“厭物”,是這麼一種討厭的傢伙,你希望他乖乖聽著,他卻在嘮叨不休。
邊界--
這是一個政治地理學名詞,指的是兩國之間的一種假想的分界線,它把一個國家的假想的權力同另一個國家的假想的權力分隔開來。
災難--
這東西最能準確無誤地提醒我們:我們此生的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安排得了的。災難有兩種類型:一種是我們自己倒霉,另一種是別人走運。
幼年--
這是人生的一個階段,介於嬰兒的無知與青年的愚蠢之間,離中年的罪孽有兩步距離,離老年的悔恨則有三步之遙。
這是人生的一個階段,介於嬰兒的無知與青年的愚蠢之間,離中年的罪孽有兩步距離,離老年的悔恨則有三步之遙。
牧師--
這種人為我們安排天國的事務,為的是使他自己過好世俗的生活。
舒適--
一想到鄰居坐卧不安就無比興奮的心情。
妥協--
一種對利害衝突的調整。它使對立的各方都覺得自己得到了本不該得到的權益,除了恰恰是他們份內的東西外甚麼都沒有失去。哀悼--
告訴別人,顯示同情比喪失親人更為不幸。
保守派--
一種陶醉於現存罪惡之中的政治家,他和自由派的區別是,自由派希望用另一些罪惡取代現存的罪惡。
領事--
在美國政治中,指的是這樣一種人:他無力得到人民的擁護而在國內任職,因此政府只好給他一個職位,前提條件是他離開美國。
協商--
征求別人的同意,其實自己早已做了決定。
懦夫--
在危難之際用雙腳思索的人。
好奇心--
這是女人心中的一種討厭的品質。想知道一個女人是否可憎地富於好奇心,這是男人心中最熱烈,最難以滿足的激情次一。
一天--
一段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大部份都是浪費了的。這段時間分為兩部份;一部份是白天,另一部份是黑夜(或者說是不恰當的白天);前者耗費在做生意的罪孽之中,後者則在其他的罪孽中虛度了,這兩種社會活動是相互交迭的。
誹謗--
說關於別人的謊話,是誹謗。說關於別人的真話,也是誹謗。
墜落--
社會與道德進步的階段之一,指由草野不問世事之輩變成官場聲名顯赫之士。
命運--
這是暴君作惡的權力,也是傻瓜失敗的藉口。
獨裁者--
一種國家元首,他喜歡專政主義的瘟疫勝於無政府主義的災難。
外交--
一種為自己國家的利益而說謊的愛國主義藝術。
糾正--
用另一個稍好一點的錯誤取代你的鄰居自鳴得意地擁抱的錯誤。討論--
一種進一步証實別人的錯誤的方法。
違命--
苦役的烏雲邊緣的一線銀色亮光。
不服從--
用得體的禮儀慶祝某項命令的成熟。
距離--
這是富人情願窮人據為己有的唯一的東西。(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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