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5日 星期日

《天之驕女》/本事


因為參與策劃的電影資料館節目〈【編+導】回顧系列:允文允笑莫康時〉所選映的《天之驕女》(1956) 需要主持映後談,亦由於現存版本有多處缺失,並不完整,所以在搜集資料的時候,特意將這部電影作宣傳用的「戲橋」抄寫出來,以供愛好者補充和比較。故事內容的編排、分佈,成品似有調整。因此,要推敲莫康時導演於這部電影中所作出的取捨(包括對原著的改編和演員的演出),「本事」具一定程度的參考價值。

《天之驕女》/本事

旺財與來喜共傭於詹家為婢僕,天工作關係,又年相約,尋且共生情趣,詹家主人仲宣,為人貪齊刻薄,一日,與其弟仲克偶於報章上發覺來喜為一橋家眷,今其父呎客死美洲,遺下巨額遺產,因任戰時與妻女失散,遂由其叔何氏登報訪尋嫂氏母女下落,認領遺產,仲宣覩報上照片中人,極酷肖來喜,急向之探詢,果符其實,詹氏兄弟心存大慾,決暫將此消息隱秘,尋而各發奇想。

仲克偶遇來喜於途,偽言已獲中是期馬票鉅彩,因慕來喜賢,欲迎之為繼室,共享富貴,來喜利其財,不惜棄旺財而詹仲克,遂允其請,而仲宣亦趁此灶下婢未明暴富底蘊前,向之示愛,欲納之為妾,但來喜以老爺年邁,且有妻如虎,况乎心已為仲克所動,故堅却之。
詎報章上有關來喜之新聞,亦為旺財所悉,急向來喜告訴,來喜悉已成大富,乃恍悟詹氏兄弟對己求愛,別具用心。幸及早明瞭真相,不致為仲克所欺,逐時施妙計,向彼懲戒。
仲宣悉來喜已明真相,不惜向之款待備之,款作嘉賓,並使其女美嬌,日夕相伴,從此詹府上下人等,對此天之驕女侍奉唯恐不週。

美嬌為一都市型摩登小姐,性傚而浪漫,來喜接受其薰陶,亦漸染奢華習氣,旺財冷人旁觀,時念惜日之同林鳥,已飛上枝頭變鳳凰,更念貧富懸殊,便生自卑之感,因而旺財與來喜感情,逐告隔膜。
仲宣夫婦,為貪圖來喜財富,有意娶之為媳,以遂歛財之願,因恐來喜與旺財餘情未斷,遂設計收買俏傭阿銀,以陷旺財,將之賓逐,來喜頭腦節單,恨旺財不已。
仲宣見其計得售,遂使其子望前向來喜求婚,望前為一正義有為之青年,不值其父所為,向之忠諫,並陳明婚姻論財,乃夷奴之道,且有多年相戀之白潔冰,不忍因財失義,因而與父母意見相左,仲宣怒詆白家清貧,滬冰不配為詹家婦,望前據理力爭,亦難轉移父母之傾向,弄至父子感情破裂,將之斥逐,望前逐離家。

仲宣以其子愚頑,遂擄款往晤冰母,欲以利動之,責令其女與望前斷絕來往,豈料冰母為一正義明理之人,不為金錢所動,並力言兒女婿姻,應交回下一代自己作主,仲宣只得失望而去。

詎此事為仲克之子望後所悉,望後為一白痴子,因其父不事生產,遂無力贍家,將其子望後寄養於兄家,詹宣夫婦、為人刻薄寡恩,恒將其姪役之如馬牛,望後心懷憤恨,故將此事私告之來喜,適為美嬌窺破,告諸父母,將望後逐出,從此詹氏兄弟亦因財失義,互相交惡矣。
來喜既悉望前大少爺,並非屬意於已,暗恨昔日賣錯相思,居恒芳心屈抑,但於人前仍猶故作泰然。

詹氏夫婦不得來喜為媳,退思其次,乃向來喜示意,欲認之為義女,來喜亦知彼夫婦用心,但頗感其誠,卒順其意,詹宣夫婦受寵若驚,大排筵席,以宴親朋,以得此天之驕女為榮。
席上,來喜獲悉詹宣舅氏利未多之子美化,美化是浮滑少年,來喜慕其俊俏,一見鐘情,美化亦戀來喜多金,極力施展「踢索」手段,無何,席散、來喜仍情意款款,私約會期,繼而彼倆此段閃電式之愛情,雖然在此短暫期間,但已趨於白熱化。

一日,來喜與美化並肩携手共遊途中,忽與旺財遇,來喜恨他日前負己,顧而稽笑之,他亦反類相向,美化為護來喜,顯其西方牧童英雄之風,執旺財痛毆,但反為他所擊倒,旺財因己出事,忽向人叢中遁去。
來喜與美化遊興已闌,返抵家中,見美嬌病倒於床,來喜倡議詹太携女往診,經醫生診治之後,斷為懷孕之徵,詹太驚然莫解,質問其女腹中塊肉何由?怎料她言是與美化相戀所致,詹母聞言,力促其女早日與美化成婚,以了此孽債,美嬌依言往訪美化,豈料美化反顏不顧,尚痛詆美嬌行為浪漫濫交男友,藉此逃避責任,美嬌聞言不禁大悲,向之糾纏,美化不顧而去。

美嬌本性剛強,雖幹出此吃虧之事,但仍希望稍擱時日,務求得回美化,以償此孽債,但個中心事始終未向閏中良伴之來喜吐露,而來喜橫刀奪愛與美化往來,美嬌亦莫然不覺。
美嬌連日抱住希望心情,往訪美化,俱懊喪而回,詹宣夫婦察女形色有異,遂聯同往叩舅氏利未多之門,促利多早日為其子完婚,以維雙方顏面,未多邇偵之其子與來喜相戀,亦欲得此多金之媳為快,於是將心一橫,直言推卸,為金錢不顧利家血裔,因而鬧出親家變寃家之一場戲。

詹宣夫婦帶恨而回,詎於途中瞥見來喜與美化共駕汽車,載言戰笑,招搖於鬧市之中,隨而醒悟美化之對美嬌負情,存心薄倖,原是為轉移情愛於來喜,仲宣返抵家門之後互相怨對不已。

是時,來喜與美化遊罷歸來,美化天避詹家耳目,故不敢送來喜返家,只在半途而別,來喜在返家途中,適與阿銀遇,阿銀因向仲宣授計與彼誣諂旺財之事情,和盤托出,來喜聞訊之下,心恨仲宣夫婦不已,急趨返家中,準備向之斥責一番。

詎返抵家門,驚聞美嬌服毒自殺,並兼悉美嬌自殺之原因,實為美化所害,來喜內心惻然,痛恨美化為人狡猾,遂立下決心,聲明將美化讓回美嬌,以維彼破碎心靈,仲宣夫婦德之。
來喜於數度失戀之餘,頓覺金錢並非可貴,並悟象以齒而焚身,蜂因珠而劏體,環顧四週之人,俱是謀奪己財產之徒,至是精神大受打擊,繼而致病,加之思憶旺財,並力指仲宣夫婦為歛財不義之魔鬼,迫令仲宣找回旺財,仲宣適接自美洲電報,知來喜叔氏行將抵步,今覩來喜病態如斯,不禁憂心如焚,乃四出尋覓旺財,幾經苦難,卒將旺財覓得,而旺財是時已為某大傢私店設計員,仲宣費盡不少唇舌,始將旺財說服,帶返家中與來喜相晤,由是一對活寶貝、經過相談之下,前嫌冰釋,遂和好如初,來喜之病,亦告霍然。

美化不見來喜多日,誤以為仲宣從中作梗,禁來喜不許見己,偶與仲克相遇,仲克聆悉其情,以報復其兄之昨機己致,遂獻計云,如欲令此財女家範、必先奪取其母,美化認為妙策,遂與仲克合謀,更偵之其母在鄉,遂逕往鄉問晤來喜之母、詭云曾受喜母一飯之恩,現已飛黃騰達、對此不敢遺忘,願迎喜母歸家供養,以報昔日之恩。

美化迎母歸家,侍奉甚恭,息且向母提出來喜之婚事,願結為姻好,並使其速往詹家接來喜歸來,喜母允其請,遂同往詹家索女,仲宣見美化等携喜母至,大嘆倒霉,幸及早認來喜為女,亦足以抗衡,來喜見母大喜,並陳經過,仲宣力請喜母住下己家,為仲克等阻撓,美化亦聲言早得喜母同意,與來喜締婚,並捉來喜與母同返己家,來喜聞言,大加反對,云已心有所屬,其母問誰,來喜以旺財對,仲宣亦從中勸阻,認為兒女婚姻,應由其自主,覺己為義父,亦有參議婚姻之權,同意來喜下婚旺財,旺財聞言,亦感來喜對己之一往情厚也。

惟是美化父子與仲克刁鑽絕倫,幾弄至不歡,來喜洞悉彼等之貪念,願將乃父之遺產一部份:贈仲宣以酬其德,一贈美化父子對母在此數日來之供奉,令彼等息爭焉。

數日後,美洲郵船抵步,各人偕來喜母女往迎其叔何士,詎料相見之下,知其父何尺並非富有,因來父日前在美洲作古,今由其叔携骨殖回來,因念人海茫茫難於尋找嫂姪,故作張大其詞,欲引起社會人士注意,今幸果收其效。眾人聆悉,不禁為之氣結,遂將來喜母女驅逐,此舉大為望前及旺財不滿,挺身而出,力指彼等因貪財不惜埋沒義理。雖蒙受損失,實禍由自取。來喜經此,恍如一夢,在旺財勸解之下,遂偕同其母及叔共同謀生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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