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新界粉嶺長大的,四周都是農田。
家裡只有我一個兒子。父親跟母親是從內地第一代南下難民潮來香港的。當時沒有什麼房屋政策,我們的家是父親跟一個地主租來土地,然後用木板搭建成木屋。木板跟木板間的縫在冬天會吹進冷風,我記得洗澡時旁邊會有一個很簡陋的熱爐來取暖。但實在太冷,沒什麼作用的。到夏天又因為屋頂是用柏油做成,所以會熱得比外面更難受。
我們家外面有類似天井的空地,父親休息時用石頭放在一邊,在上面放一塊長木板變成傾斜狀,那就這樣躺在上面做兩個多小時的午睡。有時我會跟他一起午休,那我就會加建另一斜台,像兩個一字排開這樣。
由於是獨子,我從小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
開心、憤怒、憂慮都是透過另一個自己來安撫分享。
在記憶裡面,第一個玩伴是頭黑色的,混種的唐狗。牠很兇的,對陌生人。因為牠知道牠在這裡的責任就是守衛門口。
但只要我跟牠說,這是我們的客人來的,是朋友來的。牠就會順從的坐下,頭伏低,閉上眼。假裝睡著了。
媽媽認為生活最重要是開心,所以給牠改個名字。
就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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