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4月11日 星期二

自述(三)炎夏


住的叫百隔著一坐小山有個雞嶺村。大家都靠近火車鐵路旁可以說兩村是由鐵軌連繫起來的。我就時常在路軌上奔至雞嶺村而那邊的小孩也會按同一路線到我們這邊。

當時九廣鐵路很開放乘車沒有付錢這回事除非你要到九龍區或者回大陸過關否則車站及列車上都沒有人票的。雖然這樣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用走。

沿路軌步行二十分鍾可以到上水反方向就兩個小時可以到大埔中間會穿過隧道邊走邊大叫可以聽到很強的回音。

有時我會在軌道上放些石頭讓火車經過時看著它被壓碎。又或者放硬幣那火車輪就可將英女皇頭像推壓至變形最後成為薄薄的一片。

在柴油火車年代班次沒現在那麼頻繁、準時。要知道有沒有車來就要將耳貼在光滑的軌道面靜靜傾聽。像那些在電影裡面看過的畫面。

火車有上下行方向記得有次來不及避到兩旁那就索性站在兩條軌道中間和我的村童朋友。

兩個方向激烈的轟隆聲貫透耳我們幾個就用最大的聲浪喊叫粗話來比誰最中氣能蓋過火車聲。

為了不走同一條路回家往回頭時我們會改行東江水管水管表面都包裹厚厚的柏油。由於是圓形的管道我們都怕會滑下來所以大家都會光著走。每次回家底全都變黑結果當然又是罵了。

在水管上走是很危險的我就曾經見過同村的小孩掉下去撞至頭破血流。 有時也會看見不少動物屍體在鐵道軌旁被白天的太陽晒至腐爛發出惡臭。

童年的炎夏我大都是這樣渡過。



在步行與腐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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